Antares

【鸣佐】离开·再见(二)

ATTENTION:

*这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还债文

*原本是给友人的2013生日贺文,后来种种原因搁置了三年,现在打算填起来

*第一人称叙事注意

*全程白开水流水账,语体教,修辞是什么我不懂【喂

*只有OO没有C

*频率的话大概是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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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又平静了下来。我仍然认真地执行着鸣人的补课计划,并且我确实从日语开始教起了,因为这真的是他的硬伤。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鸣人对于这一门课程的接受能力强得不可思议,我们的进度非常快,这让我也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而每天在补课结束之后我们都会结伴走下长坡,我留在车站等车他先行离开。我们回家的道路有一段是重叠的,有时我乘坐的公交车会追上他,我就会拍拍车窗引起他的注意,他则会抬头,然后冲我咧嘴一笑,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这天晚上我正在写作业,突然书包里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鸣人。

 

【周末有时间吗?】

 

我确认了一下日程之后回复道:【周日下午空闲。有事?】

 

他的短信回得很快:【要不要来我家看看?】

 

就我自己而言倒是不讨厌这个主意,长期的繁重学习很容易让人感到疲倦,我巴不得能有个机会能够出去转一转散散心;但是严厉的父亲一定不赞赏这个提议。我想我需要一个借口……脑海中思索着,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回复道:【OK。】

 

我的借口就是:周日下午去学校图书馆,上自习。

 

……听起来很没创意对吧,我也觉得没创意,但是对于关心着自己学习成绩的父母而言,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外出借口。我在大人眼中一直都是一个乖乖好孩子的形象,背着父母出去玩什么的是他们根本连想都不会想的可能性。于是我的计划实施得相当顺利,我甚至还对母亲说,如果打我手机而我没有接,那我一定就是在图书馆,因为图书馆里手机必须要调到静音模式。但作为代价,我必须得像是去学校图书馆的样子,所以和鸣人在约定地点碰头时,他看着我的一身校服和肩上的书包,愣愣地张大了嘴巴,表情非常好笑,我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T恤牛仔裤,又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我,“我说……咱们不是要去学校啊,而且你背书包干什么?”

 

“不这样的话我出不来。”我吁了一口气,把轻飘飘的书包丢进鸣人扶着的单车的车筐,突然注意到了这不是他的那辆山地车而是另外一辆白色的轻便车,“你怎么不骑你的山地了?”

 

“当然是因为那个没有后车座。”鸣人带着一脸的理所当然跨上了车子,接着扭头看着我,对着后车座努了努嘴,“上来吧。”

 

“什……”我张口结舌,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要骑自行车带我?”

 

“当然啊!!我从来都搞不懂公车站牌,而且我家太远了……不是说好要去我家的吗。”

 

“那你为什么不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查公车线路还不行吗?”

 

“都说了我不认识路牌……没法给你说地址的说。”

 

“……”

 

 

 

……好,漩涡鸣人,你好样的。我坐在单车的后车座上满腹怨念地狠狠瞪着他穿着白T恤的后背,看我下周不给你出几个难死你不偿命的题让你做……鸣人倒是毫不在意我的低气压,整条路途上他的情绪都非常高涨,一个劲地扭头对我说话,我忍不住提醒他注意安全,他却咧嘴笑着一脸毫不在意:“谢谢你的关心嘞佐助~不过没有问题的,你看这条路上都没什么汽车……”

 

……谁关心你了,我撇撇嘴。我才没有关心你,我是关心我自己,你知不知道骑车带人这种交通方式一摔就是摔两个人啊……

 

不过确实如鸣人所说,我们一路顺着烟灰色的马路前行时,机动车越来越少,路也越来越窄,路旁的景色发生了变化,从高楼公寓人行道逐渐变成了树林和野花野草,以及一望无际的田野,空气里都是清新的泥土香味。鸣人动作利索地拐进了一个小院,停下自行车扯着嗓子就喊:“爸——佐助来了呦~!!”

 

我从后车座上下来,从车筐里拿出书包,鸣人转头去锁车子,我便打量起这个小院来。不到一人高的篱笆院墙上爬着尚显稚嫩的常春藤,院子左边是花圃,花圃里种着玫瑰和大波斯菊以及不知名的小野花,五颜六色,特别是红白粉三色的玫瑰都开得格外娇艳。右边则是搭起来的葡萄架,上面缠绕着绿意盎然的葡萄藤,葡萄架下停着鸣人的那辆山地车以及鸣人刚刚推过去的白色轻便车。院子中间是镂空地砖铺成的小路,小路通往了一层红色房顶二层小楼的正门。

 

整个小院透着一股来自于大自然的美,美得就像油画里的场景。

 

我正盯着正门看,门突然打开了,一位和鸣人容貌非常相似的年轻男子打开了门,笑着招呼我:“是佐助吗?快点进来吧,我刚刚在后院给贝蒂洗澡呢。”

 

“咦?”锁好自行车的鸣人一脸吃惊地走过来,“我前天刚刚给她洗了啊,为什么又……”

 

“贝蒂闯祸了,泼了自己一身牛奶。”

 

“好吧……唔,佐助,这是我爸爸。”鸣人介绍道,“老爸,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全能优等生宇智波佐助。”

 

“哦,久闻大名啊,宇智波佐助!欢迎~!”鸣人的爸爸笑咪咪地调侃着,把我们两个让进屋,“鸣人你先和佐助玩着,我得去给贝蒂洗完澡。”他对着我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就一溜小跑着出了后门,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穿着一条粉色小鸭子的围裙。

 

“嘿,佐助,愣什么神呢。”鸣人笑嘻嘻地用手肘捅了捅我,我才回过神来,随即难以置信地扭头问鸣人:“这位真是你父亲?”

 

“对啊!哪里奇怪了?”

 

“你父亲看起来真年轻啊……”我由衷地感叹道。如果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鸣人父亲的话,我一定以为他只是个三十岁前半的年轻人,而绝不会认为他是以为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的父亲,“他今年多大年纪了?方便说吗?”

 

“说出来吓你一跳喔,他四十四岁了,明年开春就四十五……”鸣人招呼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这一点也很让我郁闷……最近和老爸一起出门的时候还被人当成兄弟俩了,我老爸绝对是逆生长了啊……”

 

对于这么不科学的言论我决定不予置评,转而打量起这个客厅来。客厅并不大,甚至比我家的客厅要小上不少,但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清爽干净而又舒适温馨。看得出鸣人和他父亲两人都比较偏爱柔和的绿色调和蓝色调,用这两种颜色做点缀的客厅给人一种清新洁净的感觉,而时不时出现的红橙色调装饰又冲掉了冷色调带来的寒意,给客厅添上了温暖的色彩。特别是窗户上的绿叶小盆栽,又给这个小客厅平添了勃勃的生机。

 

“我家怎么样?”鸣人也跟着我的目光环视着客厅,“我和我老爸一起装饰的,也没怎么花功夫,自己动动手就成了。包括这个沙发,”鸣人拍拍红橙双色拼花的布艺沙发,“这个拼花布是我老爸自己做的,当然我也帮了点忙。我爸手可巧了!!他就像一个……嗯,像个魔法师一样,从小到大的愿望他都能帮我完成。走,上楼,去我的房间。”

 

我们踏着有些吱嘎作响的狭窄木楼梯上楼,楼梯一侧的墙壁上是漂亮的植物主题的手绘画,嫩绿的开花藤蔓顺着楼梯的方向一路向上伸展而去,分为了两支,一支向左拐拐到了左边的屋门上,门上画着的藤蔓上面挂下来了一个小木板,上面用手写体写着鸣人的名字;另一个分支的藤蔓则是绕过楼梯口拐了弯,不用说一定是拐去了鸣人父亲的房间门口。

 

“这些都是我和我老爸一起画的。”鸣人见我仔细打量着那块写着鸣人名字的小木板——说实话,如果没有伸手去摸一摸的话,我还会以为这块木板是真的,画得实在是太立体了——他笑着给我解释道,“我老爸在接管老妈家的葡萄园之前勉强算得上是半个画家呢,他挺喜欢这个的,总是放不下手里的笔。”他打开了房间门,“欢迎来到我的房间~~”

 

我一进了他的房间就把挎在肩上的书包扔到了地上,好好打量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小但充满了活跃气息的房间。鸣人的房间采光很好,有着大大的一扇窗,下午的金色阳光带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清风大大方方地从大敞着的窗户进来,盈满了小小的房间。鸣人的房间墙壁是很淡很淡的奶油黄,不仔细看的话就会以为是白墙壁。墙壁一侧是他的床,看起来比普通的单人床要稍大些,几乎占了半个房间,橙色的床单上放着一台单反相机;窗户前摆着写字台和落地灯。写字台左侧的小书架上满满当当地塞着书。壁架上则是放着一台CD机,另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摆件,不用想就知道是鸣人从加州带过来的。唯一没有摆放任何家具的墙角竖着两把木吉他,地上还放着一大叠乐谱。窗台上的铁笼子里养着两只仓鼠,它们正在午后的阳光里呼呼大睡。

 

而撇开以上的所有,最吸引我目光的则是窗户左侧的铺满了整个墙面的照片和明信片。墙上按着不同颜色的大头针,左右的大头针互相挂着细麻绳,上面用夹子夹着数不清的照片和明信片,都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位熟人会在房间里搞出这么大的工程。如果我也在家里弄这么一个照片墙的话,一定会被父亲扯下来,就算是母亲,也会建议我采取其他的方法来展示照片,因为这样实在是给她打扫卫生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有点乱……呃,我忘了收拾。”鸣人用脚把地上的游戏手柄推到一边。我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接着就走到了那面照片墙前。凑近了看才发现它们并不仅仅是照片和明信片,中间夹杂着超小幅的手绘画,大小和明信片与照片近似。许多照片一看就是加州的景色,有着郁郁葱葱的高大山脉和葡萄园。还有一些看起来不像是在加州,却也透着浓浓的异国风情,从未见过的东西太多了,我一时完全移不开目光。

 

“啊,你在看这个吗。”鸣人走过来站在了我身边,“这些都是我照的照片,画也是我画的,明信片什么的,是我的朋友和从前学校的同学寄给我的。”

 

“你还会做这种收集?真看不出来。”我拿起一张照片仔细端详,上面是一座红色砖瓦的别墅,“这是你在拿帕的家?”

 

“嗯,对。”鸣人也凑过来看着,“比现在这个家要大很多。你看这个落地窗,里面就是起居室,我们平时在那里吃饭;从侧门绕出去就是厨房。楼上是我的房间、爸妈的房间,还有从前是我外公外婆的卧室的这个房间。我小时候我们是和我外公外婆一起住的,不过在我差不多八九岁的时候外公外婆搬到瑞士去了,他们喜欢那里的天气和景色。他们不在这里住了所以这个房间就成了客房。”

 

“听起来真大。”

 

“还有更大的地方呢。”鸣人摘下另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一排一排的木桶,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写着号码,尽管光线昏暗,可也能清楚地看出木桶的数量相当可观,根本数不过来。

 

“这是……酒窖?”

 

“BINGO~!”鸣人有些得意地笑,“我家酒窖!!全部都是葡萄酒。每一桶都有不同的味道,这和葡萄、阳光还有水都有关系。雨水特别好的年份酿出的葡萄酒,和相对干燥高温的年份酿出的葡萄酒完全不一样呢。”

 

我们在照片墙前花费的时间差不多有将近一个小时。鸣人指着照片给我一点一点地描绘他在加州度过的时光。我也在照片上看到了鸣人的母亲,是一位非常美丽动人的长发女子,和鸣人的脸型眉眼长得非常相像,两人那总是带着一丝淘气模样的笑容也是如出一辙。还有那只名字叫做贝蒂的、会和鸣人玩飞盘的金毛犬。有一张全家福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那是一家三口在树林里,鸣人的手臂前伸着,明显不过是在举着相机自拍,沾着泥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鸣人的母亲盘着一头红发,有点坏坏地笑着戳着鸣人的脸;鸣人的父亲则是一手比着V字另一首也冲着镜头伸了过来,大概是在帮鸣人扶着相机。三人的笑容就那样定格在了照片上,看起来似乎永远都不会褪色。

 

我对着那张全家福出神了好久。以碧蓝的天空和茂密的树冠为背景,三个人笑得比加州的阳光还要灿烂。照片上的曾经是如此美好,美好到触手可及,但如今却再也回不来了。这种回忆与现实的割裂给了我很大触动。思及我们一家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全家福,我决定下次等鼬从美国回来时一起拍一张。

 

之后的时间我们背着相机带着贝蒂,找了一块开阔的草地抛飞盘玩。贝蒂是一只脾气很好的雌性金毛犬,即使对从来没有见过的作为陌生人的我也很友好亲近,这让我不由得放松了许多,因为我很少有和动物接触的机会,更别提贝蒂这种体格的中型犬。我第一次抛飞盘时直直地把飞盘栽进了土里,惹得鸣人笑了好久,最终我扔了一个稳准狠地砸到他头上的飞盘从而成功完成了我的复仇。

 

之后折腾了一身汗的我们躺在草地上。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太阳的光线由金色一点一点转变成金红。我闭着眼睛,感受着鼻腔里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贝蒂趴在我旁边亲昵地轻轻舔着我的耳朵。思绪似乎一瞬间被我放飞,飞上美丽的临近傍晚的天空,所有的压力和负面情绪都消失不见了。我慢慢睁开眼,却正对上了鸣人一双蔚蓝的眼睛。

 

一时我连呼吸都忘了。他和我离得很近,我们的鼻尖几乎都要碰上了;我就那样躺着仰望着他,他俯视着我,谁也没有说话。我凝视着他碧蓝的眼睛,他的眼睛在夕阳的渲染下像是盈满了水一般波光粼粼,我望入他的眼睛,就仿佛推开了一扇门,门后是我闻所未闻的崭新世界,让我忍不住想要踏进去。然而我还是适时收回心神,开口问道:“你干嘛。”

 

“你说呢。”鸣人咧开嘴笑了,声音低沉地反问我,少年独有的稚气未脱却又透着一丝成熟的沙哑的声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性感诱惑气息,“我们这是在干嘛?”

 

接着,似乎是不约而同地,我们的双唇触到了一起。

 

一瞬间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我身下的草地,四周的树丛灌木,躺在我身侧的贝蒂和它温暖湿润的舌头触感,鼻子里的泥土与阳光的味道,似乎全部归于虚无;而世界的全部就是我和这个有着一头与阳光同色的头发的、正在认真地亲吻我的少年。他的手抚着我的额发,我双手捧着他的脖颈,在换气的间隙贪婪地嗅着他头发、身上的麦香、并不难闻的一点点汗味和不知从何处沾来的薄荷味道。

 

 

 

我想,我爱上这个金发白痴吊车尾了。

 

 

 

我平生十七年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是同性恋,并且我对这件事安之若素,甚至还乐在其中。

 

我一定是疯了。


【TBC】


年轻人谈恋爱进展就是如此之快

老阿姨我自叹弗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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